中國人不習慣借錢消費

美國財長蓋特納說,用「風雨同舟」來形容中美關係的確很貼切,在歐洲的風雨之下大家同坐一條船,休戚與共,中國在年初曾減持美債,但在上月要再度將資金停泊在這最安全的避風港;美國亦相當識做,未再對人民幣施壓,貿易保護壁壘暫時收起,營造一片祥和氣氛。

不過,主題曲「互利共贏的中美經濟合作夥伴關係」雖然動聽,但在雙邊貿易、知識產權、自主創新方面卻各懷鬼胎,為本身利益互不相讓,難以取得雙贏局面,說了也很大機會成「空頭支票」,正如去年七月的首輪對話,美國亦曾承諾放寬對華出口高新技術限制,結果並無兌現。此次商務部長駱家輝事前稱美國正在檢討「出口管制」的政策,也對解禁領域保留空白。

回說人民幣,港股在三月份因炒人民幣升值預期(時維G20財長會議前夕)而大升特升,結果預期落空。看近期港股走勢疲不能興,反映了市場指標是完全「無望」,事實上,人民幣短期無升值需要,歐元暴瀉,中國貿易順差大為收窄(三月份更出現逆差),美國要在人民幣頭上找碴也會另擇良辰吉日。

但隨着十一月美國中期選舉臨近要開始造勢,美國政客又會拋出人民幣問題來轉移視線,上次醫改驚險過關,這次難保食髓知味。所以說,人民幣短期壓力紓緩,長期仍是一枚計時炸彈。國家領導人不肯「屈服於外來壓力」並不是怕丟臉,只是為了擺出一副倨傲的姿態讓人知難而退,但人民幣借錢過去兩年已不為所動,美國的耐性仍有多久?

當然,中國也沒有閒着,積極推動升級轉型及拉動內需,中國今年的消費增長雖高達百分之十八,相比其他國家已是很了不起,但以此增長率,要擔起中國GDP「半邊天」仍要很多年的努力,而歐洲的出口環境迅速惡化,靠房地產拉動的固定投資亦陷於泥淖,所以中國還不敢輕言讓人民幣升值,中國人不習慣借錢消費。

有人說,中國經濟就像電影《生死時速》中不能慢下來的車,時間雖然有限卻要盡量抓緊,要趁中美這「蜜月期」重整經濟結構,改善出口和內需的失衡狀況。中國人仍不習慣借錢消費,又繼續保持高儲蓄率以預留醫療、養老等龐大開支,故只能靠工資增長去拉動內需變得事倍功半。

歐洲的形勢隨時令「三角關係」起變化,中美現時停止爭拗,以不變應萬變,這次對話相信談不出實質內容,旨在試探性質,維持亦敵亦友的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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